领取避孕套那是女人的事情

　　“那确实是工会最主要的工作。”现年57岁、已经退休的北京某铁路机械厂的职工芬阿姨说。1986年，30岁的她因为患有腰肌劳损，进入了工厂工会做“文职”。伴随着机器运转的隆隆声，她的工友们都在机床前流汗，虽然工厂有着明确的上下班时间和午休时间，可她心里很清楚，那个时候会是体现她在工厂作用的时候。

　　她负责发放避孕套的第一天中午，发生了令她几乎这辈子最尴尬的事情第一个从她手中领取避孕套的是一位很熟识的男职工。那个时候芬阿姨已经结婚，可那个男职工的“绯闻”正在被传闲话的同事们证实，他要和另一个女工结婚了。

　　看着那一双沾满油污的大手，几秒钟的时间里芬阿姨一脑袋混乱。因为以前芬阿姨都是自己来领避孕套，丈夫总会说让她去。接待她的也总是工会另一位40多岁的大姐。为什么我第一天在新岗位上班，来的却是个男人呢？

　　好在对方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我领几盒……”话没说完，芬阿姨迅速用微微发抖的手打开写字台左下方的柜子，拿出了两盒避孕套，用报纸包好这还是她领取避孕套的时候，看大姐总会做的一件事情。其实呢，“用现在的话说，地球人都知道那里边是什么。”

　　芬阿姨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9年。这9年里，她几乎能说出所有来领取过避孕套的男同事的名字，因为实在太少了。芬阿姨认为自己干得很不错，因为她在来到这个岗位前，从来没听说男人来领取避孕套，在9年中，她从没向女同事们散布过究竟哪个男人来领过，即使是最亲密的同事。

　　算起来，芬阿姨的单位有四百多个职工，她过手的避孕套不下几万个，她还清楚地记得产品的包装和产地当时全国著名的就那么几个桂林乳胶二厂，天津乳胶厂等。

　　这到底是不是玩具？

　　晨晨如今已经是北京某外企的“小组长”，1981年，他作为独生子呱呱坠地，他的父母也响应了国家号召，只生一个。那个时候晨晨家庭不贫不富，变形金刚火起来的时候，他也如愿有了一个价值十多元的玩具。要知道那个时候，父母收入加起来每个月也就是二百元。

　　可他心中却一直惦记着另外一个玩具气球。他小得记不清年纪的时候，有一天妈妈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东西，吹口气，变成了一个气球。这个气球比庙会上能买到的更让他喜欢，因为很轻，适合像排球一样在空中打，而且是透明的。

　　那个气球最终的命运晨晨记不清了，但他记得此后很长时间他想玩气球，却被妈妈告知不可以。直到他7岁，上了小学，有一天独自在家，仍在那个抽屉里翻出了气球，吹好气玩了一会儿。妈妈下班回来，并没有责备他，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只要想玩，妈妈就给他吹一个但一定是吹好了才给他。再后来，他对气球失去了兴趣。

　　他最后悔的，是小时候把气球拿出家门和邻居一群小姑娘、小小子一起玩。“那些发小儿到现在都会在开玩笑的时候说，我是个偷避孕套的孩子。”好在，他只是拿出来吹气球，没有偷偷“加工”那些避孕套。否则，《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扎破避孕套导致自己十个月后多了一个小弟弟的故事，又要重演了。

　　北京市第159中学的孩子们更“幸运”，他们有幸见到了最初的成人仿真器具可是，那个年代，他们当时还是孩子，尤其是女生，有些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1995年，刚刚开学读初一的小峰和同学们走出历代帝王庙的大门159中学当时还坐落在历代帝王庙里面，几个小伙伴走到亚当夏娃前，大家齐声喊上一句“向右看”，把头转向马路对面。也许店里挑选商品的大人们还以为孩子们在用这种方式奚落自己，可他们不知道，这只是这几个孩子上小学时候路过女厕所时经常使用的一种彼此约束的方法。“太小了，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爸妈都说不让我们看那里面，我们倒也没有特别的兴趣。”

　　文并摄J233 插图 冯晨清 H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