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0年以来中国人的性观念发生了巨大的变迁。2000年的“异性合租”已成为历史,在众多影视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在诸如木子美的“挑逗下”,已婚闺蜜正是受了点拨,才开始网购情趣用品的,而且彼此还会交流推荐使用经验和心得。
2004年,大连一家音像专柜。形形色色的“性爱”VCD,大大方方摆了出来,有《夫妻性生活》、《避孕百法》等50多个品种。而且封面也很夸张、暴露。售货员说,每天能卖出20本左右。不久前的一天,我在家收拾废旧报章杂志时,赫然跳入眼帘的却是一组煞有介事的大专题,“异性合租带来两性关系空前大冲击”,再看看时间,已算是2000年的“标题党”了,而那个专题的结尾,还颇有劝勉精神地写道:多年以后,在某本流行文化的历史书上,2000年的“异性合租”,应该就跟1930年代的“异性同泳”一样吧。
其实,不必“多年以后”,恰恰是从2000年左右开始,在国人的“两性关系”问题上,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忽然触动了某个加速器的发条,性的真实能量源源不断地从各个角落渗涌出来,无数被广泛关注和传播的“真实个案”层出不穷,又俨然有着“一浪高过一浪”的迅猛势头。
2000年,卫慧的《上海宝贝》把“美女作家”和“下半身写作”变成了一股甚嚣尘上的风潮。当北京的李方以一篇《你是美女吗?去当作家吧》正式开炮,即刻引发了由此而来的种种争执和讨论。
日后,伴随着网络生活的全面升级,无数涌自各个角落、各个年龄层的“宝贝”们恰恰是以图文并茂、声情并茂的“自我性情展示”最充分地延续着这一切。
不过,首个打乱了很多男人和女人对“预设尺度”之设想的事情,应该算是2001年底爆发并逐渐蔓延的璩美凤性爱光碟事件。这份性爱光碟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整个华人世界、乃至全世界广泛传播,一时间,就连大街小巷也都有小商贩无孔不入地私下兜售。
我记得,当时所在的杂志社还专门就此开了一个选题讨论会,刚分来的女大学生在会上一脸曾经沧海地甩了一句:性不就是那么回事,花钱买这种光碟还真不如看A片!
比之于“被动应战”并继而表现出“大无畏”精神的璩美凤,自2003年以来,在网络间猛然蹦出的木子美就是用一系列高度写实(几乎达到篇篇可“对号入座”的地步)的“性爱日志(博客)”挑起了一场彻底搅乱通常意义上的男女情爱关系、甚至是社会交往关系的混战。有趣的是,在变身“木子美”之前,本名李丽的她就是在媒体杂志上撰写性爱专栏。当年包括她在内的一批性爱专栏甚至发挥了“教科书”的功效。我就听说几位已婚闺蜜正是受了点拨,才开始网购情趣用品的,而且彼此还会交流推荐使用经验和心得。
木子美一役,让多数国人对于性爱方面的猛料的承受能力变得很强很坚挺。不想爆发自2008年春节之后的“艳照门”事件,却再度上升尺度。
对于“艳照门”,一个更年轻的族群也给出了自己的回应:据某青少年网站的调查结果显示,高达七成以上的人,并不认为“拍”或“不拍”本身是个问题,在手机和相机已如此普及的今天,他们只关心:在双方自愿的情形下,究竟如何才能拍得更安全、更好看。
曾经很“小众”的社会学家、性学家李银河女士已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公众视野。关于性行为,她提出过三条基本原则:第一,自愿;第二,在私密场所;第三,在成年人之间。虽然围绕着这三条基本原则,关于两性关系的论争还将永远进行下去,但至少,在这样的基准线上,今天的我们已保有了更多元、开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