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本做女体盛的屈辱经历
这些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但每每想起,心里还会觉得尴尬难堪。现在我的工作收入平平,想买什么名牌也是难以企及,但我的心是平静的,安然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1997年初冬,我来到日本东京的表姑家。表姑家的生活过得很艰难。表姑父去世多年,留下表姑和我的一个姐姐。表姑父生前多年患病,临终前欠下了一大笔医药债。姐姐惠子也因此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一直没找到太好的工作。
我到日本的第八天,表姑家的一位邻居来给惠子姐姐介绍工作,这份工作就是“女体盛”。
当知道工作时要赤身裸体,一动不动地直躺在那里八九个小时,身上摆着各式寿司,让食客夹着吃,表姑和惠子姐姐都不太愿意。但听到这份工作的高额收入时,表姑和惠子姐姐都动了心,我也动了心。
当时,在一个全裸的“女体盛”艺伎身上吃一顿马林鱼、鲔鱼、乌贼和扇贝寿司,至少要花费15万日元(现折合人民币约9000多元),像这样“躺着”的“女体盛”艺伎时薪为7000日元。邻居说:“生意好的时候,一星期可以赚到20万日元,另外还可拿到10万日元的小费。”
在日本,“女体盛”艺伎首先必须是处女。因为日本人认为只有处女才具有内在的纯洁与外在的洁净。我和惠子姐姐都是A型血人,这也很符合要求,因为日本社会普遍认为A型血得人性格平和沉稳。
工作之初是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训练方式是全身的6个点上各放一颗鸡蛋,静躺4个小时后,蛋必须保持原位。为了训练我们的坚韧性格,在我们静躺的过程中,还有人不时地把冰水一滴滴洒在我们身上,只要有一颗鸡蛋滑落,计时器便归于零,一切训练就得从头开始。每场训练下来,整个人累得疲惫不堪,全身像打了石膏一样,十分僵直。
一天傍晚,旅店里来了一群客人,老板让我为他们服务。
我来到用餐的和室里,这里几乎没有任何装潢,只有一幅古画、一株盆栽,以及一只装饰花瓶。
我在房间中央躺下、摆好固定姿势。有人把我的阴部和乳头,用树叶和花瓣盖住,头发呈扇形散开,并缀以花瓣。
一位助工从厨房端来一大盘寿司。她熟练而快速地将寿司放置在我身上。
据说,传统的“女体盛”要求,每种寿司,要根据寿司原料的作用而放在身体的一定部位。例如,鲑鱼会给食用者以力量,要放在心脏的部位;旗鱼有助消化,放在腹部;鳗鱼可增强性能力,放在阴部……现在大部分的“女体盛”已废除这些讲究。
第一次工作很顺利,客人们在我的身上夹着菜,开心地吃着,并没有什么过分之举。但之后的情形便变得可怕起来。
一次,来了几个很野蛮的家伙,我也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待各种寿司上完之后,他们并不开始动手吃,而是在那里评论起我的身材来,批评我的胸部和鼻子的形状。
有几次,客人在喝多了酒之后,竟去揭开在我下身的树叶,我的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愤怒,但却不能说话,更不能动。
“女体盛”这项服务是在体现艺伎伦理的最高原则:对客户完全的服务、娱乐与服从。
一段时间下来,我越来越讨厌这份工作,更确切地说是讨厌来吃寿司的这些人的不守规矩的举止,特别是他们讲的那些下流、不堪入耳的话。
我去向老板交辞职书,老板不同意我走,对我说:“你不要有什么偏见,认为‘女体盛’很下流、很变态,可是你看看,美女、美食,还有美景,这不是一种艺术吗?”
我无心听他的诡辩,更不愿深究那些藏在“保护传统”和“追求艺术”幌子下对金钱和女人的变态贪恋。
其实,有很多女性主义者和那些“女体盛”食客的妻子们,曾经致力于废除这项传统。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并不是“女体盛”衰落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女体盛”价格高昂,近年来日本经济徘徊低迷,直接影响了“女体盛”的生意。
我最后对老板说,我辞职的原因只有一个:为了尊重自己,也就是为了尊重女性。
这些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但每每想起,心里还会觉得尴尬难堪。现在我的工作收入平平,想买什么名牌也是难以企及,但我的心是平静的,安然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